很多人都知道我的寫詩生涯在中學畢業後就戛然而止,殊不知我已半路出家昄依散文,如此轉換跑道也並非人生頭一遭。
子曰移風易俗莫於樂,音樂的確是文學領域中不可或缺的藥引。把兒時的回憶拿出來倒帶一遍,我發現我的文學啟蒙竟然是流行歌曲(也沒什麼好驚奇的)。當年流行歌聽久了開始技癢,於是改改歌詞娛人娛己。歌詞改得好不好,押韻很重要,少了押韻就十分拗口,為了唱起來與原歌詞一樣通順,就自我要求保持押韻,我的中文詞庫也就此建立。
上了中學,偶爾看了幾篇新詩,在偶然的機會下——其實是偶然的被廖國平老師教華文,再偶然的被他分散投資式的全班性徵稿——寫了幾首詩,這才發現新詩比歌詞自由,字數不被原曲限制,更甭管押韻。當年年少無知,老師強制徵稿,竟也認認真真地在寫,比做功課還勤力,結果歪打正着胡亂贏了幾個文學獎,從此莫名其妙多了一個詩人的頭銜。
中學畢業後開始工作,身為社會新鮮人,每天都會發現新大陸,信手拈來就是一把寫作題材。奈何下班後倒頭就睡,睡醒後又準備出門上班,雙手再也騰不出多餘的時間支付寫詩這種風花雪月的奢侈業餘嗜好。此時正好趕上寫部落格的潮流,想寫什麼就寫什麼,少了寫詩那種為賦新詞的細火慢熬,開始對洋洋灑灑四個字有了初步的體悟。
小時候改歌詞,中學寫新詩,如今寫散文,原來這是個越來越愛惜腦細胞的演變過程。